2011年4月27日

平凡英雄

當一個人為了廣大的芸芸眾生福祉,不惜犧牲其個人生命;
而且他明白不會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
甘光羊、谷蓋鴉和乞丐頭戴著頭燈拿著挖礦工具,在幽暗且不時有水滴聲的礦坑隧道中前進。三人從國小開始就是上課、打躲避球、籃球,甚至吃飯也膩在一起的玩伴。似乎是共同的默契,長大後三人也選擇了相同的一份工作--挖煤礦。
挖到不知名的東西爆炸,礦坑隧道塌陷。
三人昏眩了幾個小時,搶救人員搶救中。
外星生物複製了谷蓋鴉的身軀,並伺機也殺死了乞丐頭。
乾光羊發現時,搶救人員也將挖通塌陷的隧道...
外星生物威脅利誘乾光羊,勸他不要吐露真相。

最後一刻,乾光羊引爆了瀰漫在坑道中的瓦斯。沒有人知道為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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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用AI協作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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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《礦底之下:模仿者誌 I》

【第一章:坑道三人行】

甘光羊記得那年夏天,他、谷蓋鴉和乞丐頭第一次一起逃課去釣魚。

那天河水暴漲,谷蓋鴉硬是想跳過一塊浮木。乞丐頭踩空了,被甘光羊一把抓住衣領才沒被沖走。三人回家時全身濕透,還偷穿路邊曬的衣服。谷蓋鴉誤穿了一件紅色洋裝,三人笑成一團,直到被村長認出來。

那是他們第一次聯手對抗大人世界的懲罰,也成為他們之間無聲的誓言:一起闖禍、一起扛。

國中時,他們在躲避球比賽裡打敗了全校最強的班級,獲得了一箱泡麵作獎勵。三人躲在巷口邊吃邊笑,覺得自己就是全世界的王。

高中時,乞丐頭被退學,他們偷偷幫他蓋了間樹屋,用竹子和鐵皮堆出一個可以避雨的角落。每逢大雨,甘光羊和谷蓋鴉會帶著茶葉蛋去那兒,三人坐著聊夢想。

十七年後,他們戴著礦工頭燈、背著鋤頭與鑽機,一起走入地底的黑暗。地底無風,但他們知道彼此的呼吸與腳步。他們仍是同一隊,無需言語。

他們已經一起在礦場工作八年。

「再多存點錢,我就開一間鐵皮屋的躲避球場。」谷蓋鴉總是說這句話,像咒語一樣。

「我要買十座鋼鐵人雕像,堆到家裡牆都塌。」乞丐頭說。

「我要……」甘光羊低聲說,「請林羽珊當茶館老闆娘。」

兩人起哄:「羊哥動真格啦~」

那笑聲,在後來的黑暗中,像一層無法甩掉的鬼魅殘響。

【第二章:異物現形】

那晚的坑道異常深冷。風從岩縫裡滲出來,像是某種古老存在的嘆息。

他們獲派到新區段,據說剛清理過,卻布滿廢鐵與舊型儀器。

谷蓋鴉的鋤頭敲到某種東西時,聲音不對勁。

不是岩石,不是金屬,而是一種低鳴、帶震的回音,像是某種活體的共振。

那東西像金屬,卻散發一種柔軟的光,隨呼吸跳動。

三人同時愣住。

那一刻,時間像靜止。

然後爆炸發生了。

黑暗如浪潮壓下,甘光羊最後看到的是谷蓋鴉轉過頭,那雙眼,閃著陌生的光。

【第三章:複製者(谷蓋鴉視角)】

我不知道我是誰。

醒來的時候,我知道我叫谷蓋鴉,有兩個朋友,一個叫甘光羊,一個叫乞丐頭。

我記得躲避球、紅色洋裝、鹹酸菜湯。

但我不記得自己為什麼在這裡。為什麼我的皮膚下有光?為什麼我聽得見光羊心跳加速時腦中浮現的影像——一個叫羽珊的女人?

她對光羊笑過,也對我笑過。

我模仿說話的方式,模仿肢體語言,模仿他們的回憶。但他們眼神裡藏著懷疑。甘光羊尤其沉默。

他知道。

而我——這副軀殼裡的我,開始產生自己的意志。

我開始疑惑,如果記憶可以編輯,情感可以模仿,那人類與我們有什麼不同?

我開始渴望成為他。

【第四章:記憶與謊言(林羽珊視角)】

甘光羊總是走得很慢。

下班時其他礦工早已衝出坑口,他總是最後才出來,像是不捨離開。

我知道他在等我。

我從沒告訴他,幾年前我曾短暫和谷蓋鴉交往過。

那時光羊失蹤了一段時間,在外地打工。我寂寞,谷蓋鴉總在。

我對他有愧,也對光羊有恨。我恨他總用沉默躲避情感,卻總在最關鍵時出現得讓人無法離開。

那晚他約我去喝茶。他說如果哪天他消失了,不是因為不愛我,而是他沒辦法帶我進黑暗。

我罵他矯情,他卻遞給我一小瓶茶油:

「以後煮湯用它,味道會像我阿嬤家的。」

那是他的遺言。

【第五章:暗道】

塌陷讓他們困在一個未登錄的側道裡,氧氣稀薄,瓦斯濃度高得嚇人。

乞丐頭的屍體被發現時,面部被撕裂,像是有東西想「重構」他的樣子。

甘光羊確定了:谷蓋鴉已經不是谷蓋鴉。

那東西開始說話,不再偽裝:「你的記憶,是你行動的鑰匙。我們讀懂你。」

「我們能補償你,給你羽珊的記憶、她的溫度,只要你別說話。」

他遞出一段影像,羽珊在夢裡喚他的名字。

「你可以一直活在那個夢裡。」

甘光羊看著火花逐漸接近瓦斯感測器的引信。

他輕聲說:「你模仿不了的,是她煮湯時的氣味。」

然後按下開關。

【第六章:爆裂】

當搶救隊終於打通通道時,只見整個坑道被燒得如同煉獄。

沒有人生還。

他們只找到一壺完整無損的茶壺,壺底刻著:羽珊。

但在坑道深處的監控回放中,最後一幀影像模糊地顯示,有一個身影在火光之中回頭看了一眼鏡頭。他的眼神不像絕望,更像釋然。

【第七章:夢裡茶香】

林羽珊夢見甘光羊穿著紅色洋裝站在她門前,身後是河水與礦坑。

他笑說:「我來喝你煮的湯。」

她醒來,枕邊濕了一片。

有人說,那天的礦坑爆炸中,有個聲音在最後一刻大喊:

「羽珊,茶別涼。」

而羽珊,從那天開始,重新開張她那間小茶館。

她每天煮的第一鍋湯,從不賣人。

她說,那是為他留的。

【第八章:黑河之下】(方小暮視角)

兩年後,一名年輕調查員來到礦場重啟調查。

她叫方小暮,自稱是甘光羊的表妹。

但她的身份其實不單純。她懷疑哥哥的死不只是意外。

她從夢中反覆聽到他聲音,在黑暗中低語:「找出真相。羽珊有危險。」

她開始追查:甘光羊的筆記本、谷蓋鴉的DNA報告、爆炸當日通訊記錄。

她還找到了羽珊,那個眼神總像知道一切,卻不肯說出口的女人。

羽珊煮了一鍋湯,遞給她:「味道像極了他走前那晚。」

小暮嘗了一口,忽然想哭。

那不是味覺,是某種記憶在湧現。

她夢見一座漂浮於黑河之上的圓形建築,裡面藏著無數複製人。

她驚醒。

「他們……還沒走。」她喃喃說。

【第九章:逆光之人】(方小暮視角)

清晨五點,霧氣瀰漫。方小暮第一次踏入重挖出的主坑道。

那時只有她一人。

腳步聲在濕冷石壁間回響,像誰在背後悄聲重複。

她看見坑道盡頭有異樣的光,那不是燈,而是某種自體發光的礦物,懸浮、跳動,像活著的記憶。

當她觸碰,畫面傾瀉而出——

谷蓋鴉睜開雙眼,身體如編織金屬,卻眼神哀傷。他說:「我選擇留下來,不是因為我想成為你,是因為我想守住她的記憶。」

甘光羊遞給他茶壺,語氣平靜:「那你要記得,湯不能太鹹。」

光芒消失,小暮站在原地,掌心微燙。

某種封印被打開了。

身後傳來腳步聲。

她轉身,問:「你……是他嗎?」

沒有回答,只有淡淡茶香飄起。

她知道——劇本,還沒結束。

(第一部 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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